写给天上的爸爸
爸爸你好吗?在那里过得如何?还习惯吗?
爸爸您离开已四个多月,一开始我每天都会问自己,那是一场梦吗? 我天早上醒来,都会问同样的一句话,那会不会只是一场梦而已,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是吗?。。。。。。
爸爸,我感谢你成为我的原生爸爸,您是一位无私的爸爸,从来不要求聚光灯照在您的身上,您总是退到一个角落,默默的在远处的眺望我们,只要我们健康平安您就心满意足。
我真正在您身旁大约只有二十年,随后我就跨越长提在狮城开枝散叶。在我离开后的日子,一开始在农历新年回家看您,一起享天伦。过后,孩子们上小学后,就只有在年末暑假时才回家探望您,每次回去都尽量带您穿街走巷找美食。看您吃着时,您总会时不时抬起头,竖起大拇指说“好吃!”其实不管什么食物您都说好吃。
您总是尽量学习一些简单的英语,以便可以和我的孩子们沟通,看您跟着孩子们的互动,即便是简单的一句 Good, beautiful 如今已成为了我孩子们对您的记忆。
2019年的12,回乡探望您的时候, 您还是如以往般的健康。接着就是因为疫情的关闭,我们逼不得已,也不没有办法回去探望您。
两年后,疫情平稳下来,边境也开放了,当我再次回去看您,真是让我大吃一惊,您的身体瘦了一大圈,健康已不如以往。您像是患上帕金森的老人,拖着蹒跚的脚步,看着您从椅子站起来,或坐下来都花了很多的时间,我很难过。
以往我一回到家,您总是像孩子般的第一个冲出了为我开门。但这一回,您就只半躺在沙发上看我。我问您怎么啦,您说老了,腿没力了,你也说因为知道我要回来,您为了把家里整理干净,蹲着抹地,所以腿酸。
我真的以为你只是腿出了问题,还带您去看中医。但是看中医后的两个星期,6月24日,您因为跌倒与吐血,就被送往医院,医生诊断出是胃溃疡造成吐血,晕眩,还给你您输了血,医生也找出了出血的地方,还把伤口夹起来,当时医生说已没有出血的问题了。
6月27日凌晨, 您又再次吐血,医生说如果再次吐血就要把您推进手术室, 我们也驱车赶回怡宝看你,那天输血后,上午您的血细胞计数稳定, 下午就掉了些。我和您约定好,等您好起来后我们要一起去吃海外天的叉烧,烧肉。您竖起大拇指,用您一贯的口头禅说: Good!
6月28日血细胞计数又继续下降,但扫描报告显示已经没有出血了,血压也稳定了,我们才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6月29日血细胞计数开始回升,我们因着一切往好的方向走,心里感到欣慰。同时那天不知道是否是天气太热了,还是为什么,您嚷嚷着要把身上病袍拉起,我为您用湿毛巾搽身体,让您凉快些。我牵着您的手,看你着疲惫不堪的躯体,看你紧闭着双眼在睡觉。从来没有好好的看您,那天我才发觉到无情的岁月在您的脸上随意的划过,还偷染了你的发丝。
不久,您就醒了,我让您看了储存在手机里的旧照片,您还认得年轻的你,但您不记得我孩子年幼时的模样。我谈着我在年幼时对您的记忆。。。那时户外下着雨,我先叫您看看户外的雨点,然后问说,‘’下雨了,要不要赶快把衣服了穿好才不会着凉‘’,您点点头。然后接着您对我说,‘’钻钻,赶快多穿件衣服,下雨了,免得着凉。“我笑着对您说,我还好,不要担心我。”
我怕您闷,翻开报纸想给您读读新闻,但报章上负面新闻较多,就看到了一则有关榴莲产量过多,造成价格下滑,我就说可以多吃榴莲的了,‘’而你就对我说,:‘’钻钻,不要吃太多,不然会生病的。‘’大约晚上八点,我就离开医院回家休息。
6月30日凌晨,姐姐从医院打来,说您没有了呼吸,医生正在插管,我们就立刻爬起赶到医院。一到医院,看见医生扒在您的身上做心肺复苏, 医生对我们说已经超过十多分钟了,肋骨也断了,还有继续吗? 姐姐弟弟与我互看了一眼,就让医生停止。当医生一停止,您的心跳再次回来,医生再问一次,如果这次在停止,还要在继续做心肺复苏吗?我们摇摇头。走到您病床前,看着紧闭双眼的你,看着心跳屏幕,我不得不做不得已的告别,我对您说,不要担心我们,我们会好好照顾妈妈,照顾自己和您的孙子。您的心跳越来越弱,最终形成一条直线,我的耳朵嗡嗡作响,我的视线开始迷糊。。。。。
爸爸您走了,把孤独留给了妈妈,把思念留给了我们。至今我的心依然悲痛。爸爸,一想起您,我就流泪。但是我们只能想你,只能从照片上看您,希望在天国的您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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